-采薇采薇

25家💕

25的BE十题-你他妈的,我他妈的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你他妈的,我他妈的

四九城南有片不大的果园,果园里有个八岁的守园娃,小眼睛高个子,笑起来有俩酒窝,虎头虎脑的,怪招人喜欢。

城南有群疯孩子,他们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,或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童工,一群孩子成天聚在一起,合计着怎样坑蒙拐骗来解决最基本的吃穿问题。

夏天一过去啊,天就会黑的早了,趁着太阳落山的时候,迎着暖融融的夕阳,守园的孩子在柿子树下打盹儿淌起口水,突然一个带青的大柿子硬生生地中了眉心,咚的一声,听着都疼。偷柿子的娃撒丫子就跑,没跑出几步最后面的那个小个子竟然自己摔倒了,脸着的地,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,那小个子的孩子也不哭,捧起柿子连滚带爬地要抬腿,却已经被抓住了衣领,拎小鸡崽子一样的拎回了果园。

“你,什么名字?”,守园的孩子像个神气的士兵。

“陈秋实”,瘦弱的孩子不停用手指卷着衣角,埋下了脑瓜。

“我告你爸妈你偷别人家柿子”,守园的孩子一把夺过装的柿子口袋。

“我没爸妈”说着,这孩子朝着小伙伴儿逃跑的方向远远望了过去,看着早已不见人影的空旷抿着嘴唇。

“那我把你交给我家老爷处理。”






刘家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,城南那片果园也是刘老爷刘琴守的地,守园的孩子叫蔡照,是刘家管家蔡睿唯一的儿子。别看蔡照年纪小,他那腿脚比成年人都快,还随着父亲学了些拳脚功夫,自然就被派去城南守果园,蔡照也不含糊,小小年纪愣是把偷果子的贼一个不落地抓住了,当然了,除了今天。

陈秋实的膝盖兴许是跌倒时磕破了,血蹭蹭地直往外冒,浸透了破烂的裤子,和着污泥混在一起。蔡照实在看不过眼,先把他带回了自己家,蔡妈妈给这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娃洗了澡又换了干净衣裳,喂了粥和小咸菜,又哄他睡觉。睡梦里的小秋实分外可爱,红扑扑的脸蛋儿乱蓬蓬的毛,身上松松垮垮挂着蔡照的大号衣裳,像极了包裹在垫子里的小兔子。

第二天早上,蔡睿把陈秋实带给刘老爷看,刘老爷许是心生怜惜,便把小秋实留在自己屋里端茶送水。





自从带陈秋实回来,蔡照就没有睡过安稳的觉,每天都要夜起放水,奇怪的是睡前分明也没有喝很多水啊。

接连三天,蔡照都在墙根听到了呜呜的哭声。

那哭声不可能是女人的声音,刘老爷的妻子早已过世,他唯一的女儿也不住在墙后的院子。

墙后,是刘老爷的院子。

蔡照又听到了呜呜的哭声,很微弱,时有时无,但的确存在。

一天晚上,他大着胆子往墙外丢了块石头,墙的那头一声痛叫,紧接着,一块,两块,三块,更多的石头朝着蔡照回砸回来。

蔡照在墙这头被砸的七荤八素,一边求饶着“我错了我错了”那头也没有住手,石头像暴雨一样哗啦啦地丢了过来,蔡照手脚并用地翻过了墙头,却对上一双哭肿了的眼睛。那孩子光着身子抱着双臂在秋夜的冷风里瑟瑟发抖。

“秋实?”蔡照满脸的疑问。

小秋实还是一句话也不说,一面呜呜地哭一面握着小拳头砸向蔡照,兴许是哭累了,以至于多年后蔡照回想起来那些拳头,还是像棉花一样,软绵绵,无力的。

陈秋实一边打一边哭,就是不说一句话,从漫天繁星打到日光微露,伴着逐渐升起的太阳,在蔡照怀里抽泣着沉沉睡了过去。

蔡照也映着清凉的日光,看清了陈秋实身上的痕迹,那是一些或红或紫的印记,没有凸起和肿胀,更像是凝聚在皮肤下的血块,痕迹从小秋实的脖颈蔓延到脚踝,大腿的内侧最为密集,不像是利器划过,更不是钝器所伤。

蔡照突然想起来夏天撸起袖子的时候,一口下去嘬在自己的胳膊上,也会泛起红红的印记……




于是他几次三番求着父亲说要带秋实一起守园子,刘老爷始终是不同意,说秋实年纪太小身体太弱不适合这样的工作,蔡照便满口答应说要教秋实一些拳脚功夫在刘老爷身边胡搅蛮缠。姓刘的老头敌不过熊孩子终于低了头。

那天,阴沉沉的。蔡照拽着陈秋实的手腕踏出了刘家大门,握得小秋实白白的手腕上几道鲜红的血印子,一把匕首塞进了秋实手心推搡着把他赶出了四九城。

冲着陈秋实嘶喊着“滚啊,再也不要回来”的伤人句子,转身便掉了眼泪,悲伤至浓只能压抑着情绪暗自低吼,他怕哭声让那个傻子回了头。

小秋实三步两顾首,踉踉跄跄,泪眼婆娑地出了四九城。

蔡照回了刘家,一口咬定陈秋实跑丢了,挨了父亲三个月的体罚和鞭子,刘琴守看着跪在院子里伤口冒血的蔡照,唤了丫鬟冲了一盆盐水去给他“消暑”。



刘老爷有个任性的独女刘扬黛,那一年蔡照十八岁,替刘扬黛拿了卡在树杈间的毽子,便自此身不由己的做了刘家女婿。

蔡照和刘扬黛成婚后不久,刘老爷便从外面买了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做小厮,名曰伺候他起居。

蔡照看着那孩子只觉得甚是眼熟,算起来,那个他,也该十六了吧……




刘琴守喜喝茶,小厮便每日为他烧水煮茶,蔡照亲手为刘老爷倒上了一杯绝命茶,掩起屋门,负手而去,那一天,刘扬黛有孕三个月整。

父亲的突然离世让刘扬黛胎气不稳,喝了许久中药依旧是有滑胎的迹象,终日冲着痰盂呕吐,害喜严重,这一切,蔡照全都看在眼里。

临近生产的日子,刘扬黛说要出门透透气,倚在朱红的柱子边晒着太阳,一道利箭擦过发丝铮然钉在了她面前,箭镞上钉着一封信,密密麻麻书写了她父亲的罪行,临了也不忘提一句,杀了刘琴守的,就是她最依赖的夫婿。

那一天,刘扬黛难产大出血,那个刚刚坠地的孩子也随着母亲离开了人世。

蔡照疯了一般地追查制造箭镞的人,在城北李铁匠那里打听到,这箭镞是出城十余里一座孤山上的山匪订的,那孤山名唤南山,那匪头,名唤陈秋实。



又是一个秋天,南山的草都黄了尖,蔡照带人烧了山的三面,在最后一面等待着陈秋实的到来。

火势顺着枯草蔓延,黑烟缭绕,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云朵,滋啦啦烧出一片黑黄。

再见此人,恍如隔世。

陈秋实还是那个瘦弱的样子,嘴里叼着根稻草,蹦蹦哒哒跳到蔡照面前,“你的东西,你的情分,我该还给你了”,于是双手奉上十二年前的匕首。

刀口直冲心尖儿不停冒血,陈秋实却嘴角却含着笑。

“这样也好,总算一辈子记得我”。

那一天天高云远,城南的柿子又黄了。



蔡照,我恨你。

我恨你把我带入刘家让我忍受屈辱。

我恨你送我出城一个人同孤山野兽共处。

我恨你没有让刘琴守挫骨扬灰尸身腐朽。

我恨你怂人一个娶了刘家女儿还生儿育女。

我希望你走起平路也会摔跤;

我希望你吃起饭来会被噎到;

我希望你每逢天冷缺暖炉,每逢出行遇高暑;

愿你日后的生活跌入深渊,万劫不复。

只是,如果你开心,我便会难过;

如果你不开心,我也会难过;

爱也好恨也罢都是我输了;

既然输赢已成定局,那又谈什么爱恨情仇。

想当初,现在却,造化弄人。

呵,你他妈的,我他妈的。









梗来自于知乎,但是时间很久了真的想不起来是哪个了,侵删致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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